九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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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犬鹿】Sentinels off the Cliff[哨向/章二]

【1】

Warnings: 我流哨向,鹿犬无差+狼莉

                 含詹莉血亲私设,ooc重,介意慎

                 哨兵!Sirius | 向导!James | 向导!Lily | 哨兵!Remus

他对我说的第二句话是问我有没有咖啡。此时窗外海天相接处已隐隐呈现一线清明透亮如月光下薄冰的浅蓝。Sirius已从沙发上坐起,垂下头时侧脸上却有无法抹杀的深重疲倦。我咽下反对他接触咖啡这种刺激性饮料的声音,一言不发地起身。

David似乎还没有很好地消化我和这个偶然闯入的哨兵好巧不巧竟然认识的事实。他有些跌撞地起身跟着我走进里屋,看着我弯下腰在那碗柜底部堆积的、之前渔民留下的各类杂物里翻找,压低声音犹犹豫豫问我:“少校,请问那位……”

“一位来自布斯巴顿同盟军的侦查员。”我朝他笑笑,不露声色地说了一个谎言,随即又心怀愧疚地补充了半句真话,“也是我的朋友。”

David抓抓他乱糟糟的头发,果断地踮起脚去掏头顶同样肮脏陈旧的碗柜。

 

 

当我表达想让他去镇上接受专业向导精神安抚的愿望时,Sirius用一句平淡的陈述打断了我。

他说他此前一直被关押在阿兹卡班。说这句话时他语气平静如死水,好像只是刚刚结束一场不怎么愉快的约会。如果当时David没有主动出去巡视,他一定会因为那个单词发出近乎窒息的声音。我盯着他把手中半瓶盖咖啡一饮而尽,随后接过那个空瓶盖扣回我的军用水壶。Sirius用鼻子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Remus,老伙计,看在上帝的份上——”

“我真不敢相信我给了你咖啡。”这回轮到我打断他的话,“难怪Padfoot——”

“糟透了,是不是?”

“你自己会相信其他答案吗?”我几近叹息道,那支用于压制哨兵精神力失控的向导素针剂在我眼前晃动,“Azkaban……我无法想象,他们都对你做过什么啊。”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轻声说。我清晰地看见那段阴影般的回忆迅速地掠过他的脸:他枯瘦的脸狰狞地扭曲了一下,“Peter——”

“我们都知道了。”我截住他的话,“你失踪半年后,他被提交给了军事法庭。目前在监狱服刑。”

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方才情绪激烈波动的痕迹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的安静。他仿佛已经疲惫得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

我希望告知他一些积极的信息:“我们都很担心你。”

Sirius露出了进屋以来第二个微笑,笨拙得像是个初次学着用笑容表达感激的孩童。我接着说下去:“James如果知道的话大概会插上翅膀从北方飞过来。”

我清晰地看见他握住水壶的手指节发白。那个简单的句子似乎点燃了他内在的什么东西,使那双几近枯竭的灰色眼眸再度明亮起来。然而他再开口时,声音低微得却像舌尖承受不了那个名字的重量,我不知道我更该为哪一件事忧心忡忡:

“……所以,他们都还好吗?”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我感觉到Padfoot在精神空间里焦虑不安却又满怀期待地四处奔跑。一小时前悄悄拜访这间小屋的声音唤起的温暖记忆如同被风恶作剧般吹起的蓬蓬落叶般悠悠然在空中打转,我欣慰地发现想到他们仍然可以使我微笑,“我们一直在坚持战斗,用各自不同的方式。James状态好得出奇——除了老是抱怨找不到他的哨兵。”

他猛地抬起头。我努力维持声音平稳如初,同时尽可能使它或多或少带出几分柔和的宽慰之情:

“欢迎回来,Sirius。”

 

 

哨兵与向导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我父亲在为我讲解《哨兵向导基础常识手册》时念到这句话,抬起头朝我鼓励地笑笑。他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银光的花白鬓角,至今在我眼前历历如现。

那时的我并不了解父亲强调这句话的用心。我只是在日后——在父亲有意引导下进行的——阅读和自学过程中模模糊糊意识到,原来我了解这件事比大多数同龄人早得多。而在我步入霍格沃茨接触到哨兵的训练课程后,这行写在教材第一页的文字则为彼时已被确认为“哨兵”的我注入了一种毒液般灼烧神经的愤怒。十五岁的我尖锐而苦涩地想,那位将名字刻在霍格沃茨校史尽头的伟大哨兵大概不会料到,这句话有朝一日会因为某些人的所作所为而成为他对后世读到自己著作的年轻人们说过的最大谎言。

当然,十五岁时意气用事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我个人的真正观点。这并不是一句辩护,毕竟,正是对这句话真实性的笃信,使得我,Lily,James,Sirius,以及许多哨兵、向导乃至常人至今为之奋战不休,即使被迫如落叶飘零各地也无意转念。

我的父亲是一位向导。终其一生,他始终作为一位无绑定哨兵的医生为受创哨兵提供精神疏导。我的母亲则是无能力的普通人。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后代应当只会是向导或普通人。

我就是那个“意外”。

六岁那年,我曾受到因进行人体试验而臭名昭著的疯狂哨兵Greyback劫持,被迫接受了基因改造试验。我的父母向年幼的我隐瞒了这项事实,心怀侥幸地盼望那场灾难埋下的种子不会在遥远的某一天发出胚芽,我将仍可以在自然基因支配下,度过作为常人或向导的,完满平静的一生。

只是世事终究还是难以如人所愿。

事情开端于一个艳阳高照的星期二,任谁都能读出这句话中不言而喻的反讽意味。关于觉醒的印象在我脑海中残留不多,如日光下渐次消融的皑皑残雪:分明上一秒我还坐在看台上同Lily一起为James的进球鼓掌喝彩,下一秒,汹涌如怒潮的黑暗就已迎面而来,将我劈头淹没。

我的十四岁是段称不上愉快的日子。更准确地说,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继突然的高热和继之而起的狂躁伤人倾向后,经过圣芒格特设的哨兵研究中心鉴定,我被确认为不需要向导、破坏力强大的S级哨兵——但这个史无前例的字母评级背后的含义却并非绝大多数哨兵羡慕的一样,代表着可以摆脱对向导的依赖和凭借强大的战斗力凌驾于众生之上的黑暗哨兵。

当我还有机会用我还没有成年的拳头徒手砸碎木板,扭断钢筋时,我会停下来专注地观察我鲜血淋漓的手背,被强化的触觉放大几十倍的痛感理论上可以让一头公牛痛昏过去,然而,我从不知道奔腾如山洪的精神力可以拥有这样的力量:令我对自身遭受的痛楚几乎麻木,仿佛只是端详一只兔子在我眼前被剥皮拆骨,除了微微的恶心外内心死水不惊如寂静荒漠。

我在静音室里呆了近半年。在此期间曾有十几张不同的面孔来了又去,绝大多数是精神力强大、精神疏导经验丰富的高级医护人员,向导无论什么时代都是少数,我会苦涩地想,能在短时间内同时接受如此多向导的精神疏导,大约是我的荣幸。除此之外,我的生活几乎只是被日复一日的例行检查和药物注射填满,空白枯涩如挤干水分的海绵。我要羞愧地承认当时的我甚至抗拒父母的探视,因为我无法直视母亲通红的眼角和父亲鬓角的白发;精神向导的具象化也无法给我带来同龄人应有的兴奋——Moony蹲坐在我面前用他犀利的狼瞳凝视我的模样在当时的我看来总是透出隐隐的凶恶,以致我宁可让他隐身在自己心底最幽暗的角落里;而进入静音室之前儿时好友熟识的面孔也随着那个下午灿烂地浮动在空气中的、金纱似的阳光在眼前渐渐消逝。我竭力说服自己别再去回想James、Lily和Peter,想象James众望所归地分化成同龄人中最优秀的哨兵或Lily披着白大褂带着温柔的微笑俯下身为哨兵做精神疏导都无法给我带来安慰,毕竟我既不可能和James并肩作战也绝没有机会感知到Lily的精神触角。

或者更糟的是,他们会被丧失理智的我无差别撕碎。

很长一段时间内,关于这一点的自我告诫成了强迫我刹住记忆闸门的精神鸦片。

我十五岁生日当天,Albus Dumbledore来到静音室看我,带来了足够铺满半张床的糖果。想象那个场景是很荒谬的——我坐在花花绿绿、小山似的糖果中间,结结巴巴地向Dumbledore解释我被禁止食用过多甜食,而当世最伟大的黑暗哨兵透过他银白色的胡子朝我笑了,天蓝色的眼睛在镜片后闪闪发光:“我想,就算是哨兵也有享受美食的人权。”

我剥开巧克力蛙的糖纸,咬了一小口,浓郁的苦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再抬头时我透过一片模糊的水雾看见Dumbledore理解的眼。

那天他没有再问我什么多余的问题,开门见山地告诉我,我可以离开静音室去Hogwarts塔就读和参与服务,磨练哨兵的生存技能和战斗技巧。

我吃了一惊,毕竟,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欢乐和潜在的危险都是如此巨大,以致我无法轻率地为之兴奋。我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得到了否定的答复。

“可是我……”我不自觉地用左手握住右手腕,以免在这一消息的激烈颠簸下摔倒,我近乎绝望地说,“我控制不了自己!不会有向导愿意辅助——”

回答我的是Professor Dumbledore半月形眼镜下清明犀利的眼神。

“Remus,”他温和地说,这还是在几次造访后我第一次听到他对我以名而非姓氏相称,“决定我们命运的不是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而是我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那天下午巧克力蛙浓郁的苦涩气息和随之泛起的甘甜味道后来很久都在我的口腔里萦绕不散。

 

 

向导应无条件服从自己的天职,辅助哨兵发挥他们最大的潜能。

当我们还在与向导们一起上常识公共课程时,我在笔记上记下了包括向导守则在内的知识,上述这句话自然也不例外。凭借哨兵敏锐的听觉,在周围摸索翻动纸张的“哗哗”声和钢笔移动时的“沙沙”轻响里,我分辨出了James Potter表示不屑的轻哼声。

与Potter家的双胞胎在霍格沃茨重逢原本在我的期望之中,或许始料未及的只是我与他们重逢的方式。我在第一次模拟驾驶机甲过程中由于精神力突然失控被送入医疗翼,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静音室冰冷的特制墙壁而是一双依稀熟悉的绿眼睛。我茫然地眨眨眼,看见Lily Potter坐在我的床头朝我微笑。她深红的长发从瘦削的肩头垂落,在橘红色灯光下氤氲着一圈暖融融的光晕。一头银色的生物优雅地垂下美丽的头颅蹭了蹭我的侧脸,那短暂接触的瞬间照亮了我荒芜的精神空间。

我费力地伸出手,捧住它的脸,那双浓密睫毛下的鹿眸如同明澈的镜子。

“你可以叫她Ginger。”闪烁着银光的牝鹿歪过头去轻轻舔舐Lily的脸,她望着我,那双属于向导的清明透亮的眼睛褪去我上次最后见到它们时的恐慌无措,温柔中不乏沉着与自信,一如我曾在记忆中一遍遍描绘的模样:

“真高兴再见到你,Remus。”

 

 

Lily Potter觉醒成为向导几乎是众望所归的,她和James的父母正是旁人眼中最令人歆羡的男性哨兵与女性向导的结合,且年轻时的精神力评级均达到了A级以上。一般说来,这类神仙眷侣的儿女会是精神力同样强大甚至青出于蓝的哨兵和向导几乎是毋庸置疑的。当然,在Voldemort大力鼓吹遗传决定论,迫害由常人父母诞育的哨兵向导的时期,他们自然也是那位“黑暗公爵”着力拉拢的对象。因此在很多人看来,他们如今落魄漂泊的境遇自然是幼稚和愚蠢的,但倘若不做出这种选择,他们也就不是那对闻名Hogwarts的Potter Guides了。而我们之所以爱他们也正是为此。

Lily像一朵水中百合般重新温柔地荡进我生命时,James还在——用他自己的话说——“苦熬沉闷无聊的中学时光”,作为仅仅比他的孪生姐姐迟来这个荒诞世界不到二十分钟、并出于某种“男子汉的自尊心”始终坚持颠倒这一事实的男孩,James自幼运动神经发达得可怕,加上那充沛的精力和勇敢明朗的性格,几乎无人怀疑他有朝一日会成为同龄人中最优秀的哨兵。但创世者最爱开些滑稽的玩笑,这一点,想必没有人会比James更乐于赞同。

我和James的重遇发生在一个并不十分令人愉快的场景下,考虑到James是一个多么善于逗乐子的人,这很能说明问题。当日我在哨兵近身格斗课上击败了一名同期,鉴于他远比我要年长,在众目睽睽下输给一个按年龄来说只是毛头小子的哨兵想必令他十分难堪。我并不想借机炫耀什么,但实事求是说来,我始终固执地保留着这样一种观点:在模拟训练中任何故意示弱的行为,在我们随时都会被送上战场的特殊时期,近乎心怀恶意的慢性谋杀。毕竟,那位正四处得势的Voldemort可不会轻易宽恕与他为敌的人。

总之,那位哨兵在气急败坏之下对我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我不想复述,事实上,那些挑衅性质强烈的言语与我之前早就习惯的不少言论不过大同小异,甚至远不能与其中最富恶意的内容相提并论。但当X先生攻击我是“无脑怪物”时,彼时的我也终是赶到心底燃起些晦暗的怒火,不由得上前迈了一步,具象化的Moony朝着对面那条美洲豹微微龇出獠牙。仔细想来,那情形在旁观者眼中大概近似准备还以颜色。但这是个误会:假如我真的要同对方发生一场真刀实枪的争斗,最后的结果想必要惊动教务处的诸位老师。那绝非我所愿。
 但正是这个误会让Prongs像枚小导弹一样重重砸在了我面前。

我无言地注视着Moony厌倦地打了一个呵欠,在我脚边趴下。那头庞大的牡鹿显然把那条美洲豹吓了一跳——他扬着壮美鹿角时挑衅的模样说是哨兵的精神体也情有可原。同期倒退了几步,最后狠狠瞪了我一样,悻悻走了。

Prongs目送他和自己的精神向导离开,朝我转过身来,那枝枝蔓蔓的鹿角形如一顶巨大的冠冕。不知怎的,我似乎从他两轮圆圆明月般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张扬不羁的笑意。

随着一声清脆的口哨,银白色的牡鹿应声甩头,轻盈地从倒吸一口冷气的人群头顶掠过跃进了虚空里。他消失的地方,James Potter歪戴着他与十四岁时无二的圆框眼镜,支棱着凌乱的黑发,朝我咧嘴笑着。

后来我知道James其实远不像我们重遇时表现得那样轻松愉快。这从他在所有人的通识课堂上哂笑即可略知端倪——就像他一百零一次狠狠合上那本皱巴巴的《向导初级手册》时表现得一样,他新近觉醒的向导能力使他焦躁。这不难理解:对于享受众人关注的目光和渴望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冲锋在前的James而言,作为向导辅助作战和承担医护工作在初期总是有些难以适应的。而在Lily展现了出类拔萃的精神共鸣攻击天赋,James则不情愿地发现自己只在进行深入精神疏导时无师自通时,这种沮丧达到了顶峰。

“这不公平。”一日的午餐桌上,将自己伪装得阴沉沉的努力以失败告终后,James咬牙切齿地啃着他的羊排,仿佛要把它们当Lily一样咀嚼,“老爸老妈一定搞错了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和你换,”Lily不耐烦地把耳畔的红发掠到脑后,“我倒希望自己能在精神疏导方面有更强的共情能力。这更有助于为受创哨兵提供帮助。”

“你会吗?”James充满希望地问。

“如果我能的话,你会发现你现在连巨怪都能击倒呢。”Lily冷酷地说。

我察觉到她的精神触丝明灭了一瞬。仿佛节日灯火瞬间暗淡。

“你做得很棒了。”我微笑,尝试着为她提供些许安慰,“Madam Pomfrey说你之前做的精神疏导非常及时。如果再迟一会——”我希望尽可能使自己听起来幽默些,“——我可能会变得比被夺走叉子的人鱼还暴躁。”

“那还不够。”她轻声说,“我希望能帮助你更多。”

我一时不知该怎样回应她,非常奇怪,那一刻我几乎要错觉自己正置身于涤荡一切污垢的水流之中,仿佛她的心情也通过精神触丝传递给了我,而我明知那是不可能的,尽管我在隐秘地渴望着。

“谢谢。”我最后说。

这时我才发觉James似乎一直在对面夸张地对着自己的盘子干呕。

Lily不为所动,叉走James面前最后一块糖浆水果馅饼。

 

 

玩笑归玩笑,James终究是个乐观的人,虽然出于对流行一时的“向导绑定论”的抗拒,他在作为向导服役时有惊人之举——比如喜欢像哨兵一样自告奋勇地外出巡逻而不是留守基地,又或者总是拒绝中间人为他联系哨兵的要求——但在职期间,他执行精神疏导任务始终是认真而出色的。尽管向导始终相对哨兵为数更少,但其中无绑定哨兵者也不乏先例,大多数人都肯定James Potter这样的冒险家绝不会冒被什么人约束的风险与固定的哨兵建立精神联结。虽然一些对他真正了解的人对此持保留态度。

然而包括我和Lily在内对James熟悉的人也都不曾想到,他这样无法无天的向导竟真的会为了某个哨兵选择暂时与守则妥协。

当然,至于他们相撞后爆发出更激烈的化学反应,进而产生了一系列变本加厉的不按套路出牌的行动,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回想这些过去的细节因此不乏反讽之处。我在同Sirius登上小屋外的海礁时如此暗忖。风暴停息,日出东方之后,他坚决要求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我可不想像Wormtail一样闷死在阴沟里。”他做了一个讽刺的手势)。彼时,我看着好像三年来第一次见光的Sirius双眼发亮的样子,不觉心生恻然。

海天相接处蔚蓝如洗,成群的海鸥在浩邈的青空里打着高高的秋千。他们的长鸣从我们头顶盘旋着降落,由片片棱形的晶黄,汇聚成一面面风中飞扬、猎猎有声的战旗。

Sirius在风里抬起头,面对着明亮的日光微微眯起双眼,那张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些微血色。他侧脸的线条一如三年前一般锐利清晰,与世隔绝的囚徒生涯折损了他昔日面目的光彩,却磨不平他那身桀骜难驯的骨骼。我随着他的视线将目光投向远处,令人惋惜的是,哨兵的视力能够为我们锁定那些应被就地格杀的猎物,却难以为我们描摹清楚一些人的面影。但值得庆幸的是,从此刻算起,我们与他们正式相见的日子,或许已经不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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