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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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游/架空/安豆安]Memory Depicted-下

*前篇及预警见合集




5. 海上歌


3047年,朱利安几乎没有创作任何作品,根据他既往的习惯,或许曾在笔记上留下过一些零碎的天才点子也未可知。但由于这期间文稿几乎全部散佚无存,这一推测也就没有了验证机会。他和安德·维京的通信同样于这一年因为大战爆发而断绝。


部分材料暗示他在这年境遇恶劣:疏远了原本可能成为自己恋人的佩查;小说因“过于荒诞”屡屡被杂志退稿;发表的几篇政论文章在战争正式开始前、旧大陆几国以绥靖政策粉饰太平时显得过于愤世嫉俗以致树敌。这个从前圆滑精明、甚至被入不敷出的同行酸为“商人”的青年作家在素来得心应手的财务管理上也出现了问题,不过这倒并非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3047年,或许是想摆脱种种烦恼的纠缠振奋清醒,他辞职离开长年供职的Z国前往风景宜人的岛国T。而于T度假期间他接到消息,陆上邻国发动对德尔菲克家族世居的X国的闪击。而这只是笼罩整片旧大陆的阴云前奏。3048年,两件事对豆子造成了致命的打击:2月,卡萝塔修女长居的Z国沦陷;6月,兄长尼古拉于X民族自卫战争中战死的消息辗转抵达他耳畔。朱利安离开尚属宁静的岛国T,前往名义上是父母之国、而实际上他早已对之记忆稀薄的国度X。


和平时期半月足矣的路程他走了近三个月。抵达X国后他拜访了兄长的遗孀,除去尼古拉结婚当日情景,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尼古拉作为海军战死后,这位身体虚弱而虔信圣母的女子带着五个未成年的孩子依靠自己做零工所得的薪金艰难度日。战时的物资紧缺和通货膨胀更令他们原已清贫的生活雪上加霜。


尼古拉·德尔菲克的小儿子告诉叔父的朋友,朱利安·德尔菲克登门那日给三个大男孩和一个女孩留下的第一印象称不上佳,大概是因为对方冷淡的神色与母亲的泪水形成的巨大反差令孩子们感觉此人冷酷无情。但小迪米特里想到被自己误认为是父亲的叔父牵自己回屋时的温和神情,凭孩子的直觉悄悄判断,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3048到3051年间可以断定出自德尔菲克之手的作品寥若晨星,这大概率是由于期间豆子行动的扑朔迷离。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此期间旧大陆上连绵的战云使他不可能如往日般依靠撰稿吃饭,况且当时下行的经济形势下,他并未得到固定的供稿工作。然而,一项不容置疑的事实是,在此期间,德尔菲克一家始终定期收到汇款。包括尼古拉在内上千名埋骨海上的水军孤儿寡妇的家属抚恤金问题正被焦头烂额的政府压在重重案牍下未及解决之时,这笔汇款于德尔菲克夫人和五个孩子是救命的东西。


对豆子行动的细节,研究者们众说纷纭,一些学者犹豫着承认,或许在此期间朱利安确实完全放弃创作而走上了孤注一掷解决其经济问题的道路。执迷于他身后传播开的妖魔化印象的研究者不无讥讽地说道,种种迹象表明,他可能像海盗恶棍一样从事过投机走私等买卖。不然,他死前写作的那些精确到细节的仇杀复仇故事又该怎样解释呢?


您又怎么看呢。小德尔菲克问道,探究地望向安德。日头已落,潮水一记一记轻拍着防波堤。海天一线处水面溅起深红的浪花,像燃烧一场熊熊的火。


安德一怔,收回视线,目光落在眼前的青年面上,抱歉。


他定了定神。他不会。他说。


迪米特里静默了片刻。我以为……


什么?


我以为您会给出更保守的答复。年轻人迟疑道。注意到迪米特里目光中的不确定,安德笑了笑。很宽容的:你大概以为我应该表现得……更理解他的动机一点。


没有等待迪米特里的辩白,几乎是无意识地,安德用手杖在地上挪移,其实我不能。


我只能凭借和豆子……朱利安那段短暂的往来和通信去揣测和认识他,可是六十年里的三个月能理解一个人多少呢?好多年里,我印象最深的都只是他过人的才智,可那甚至只是豆子身上最微不足道的美德。


如果要描写一个毒枭,我并不一定需要吸大麻。


就像我写了那么多关于“巴格尔”的生活,可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他们。安德·维京眸深如海,仿佛映过新大陆那个种族被移民屠杀时的冲天火光。他半生都在呼吁重视原住民和殖民间的民族冲突及融合问题,却至今也无法抱有过于乐观的期待。他娶了一位为过往缠绕的女性,融化了她孩子们心底的坚冰,却仍然无法将那个母亲带回正常的世俗生活。人与人之间的完全相知,即便对安德·维京而言,也是困惑难解的谜。


豆子就更不需要了。安德回头,对迪米特里微笑,带着宽慰。哪怕只论文字表达……他也是可以依据想象和资料状物摹形的天才。是我们中最好的一个。


而且,请不要为那些认为你叔叔“不择手段”的指责愤怒。安德继续道,我不能自负地认为自己有资格评价豆子的动机。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对他身边的一切,对我们通信断绝后——以及在信中他没有向我透露过的——全部经历,我都一无所知。


但他有绝不可侵犯的底线。他是忠诚而慷慨的朋友和家人。安德·维京对迪米特里·德尔菲克说。也许你叔叔没有得到足够的时间……可他有明辨善恶的头脑,和一颗温柔的心。


海上的灯塔放明了。雪亮的灯光扫过黑色的潮水,如一尾劈波斩浪、凌空飞翔的银鱼。

 

 


3052年,旧大陆战争愈发激烈之时,豆子开始重新握笔撰写文章。较之以往,他的风格有了明显的转变。他似乎不再试图于读者口味和个人爱好间取得平衡。这期间除几篇温情脉脉的叙事小说和滑稽小品被有余力的报刊选录外,留下的小说和诗歌(包括大量未完成的残篇)在荒诞奇诡方面较之以往被退稿的作品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此期间,他始终未放弃向政府去信,同其他数千战争死难者亲属一起致力解决抚恤金问题。他居住的地方离尼古拉的遗孀和儿女很近。


他大概是想留下让别人记住的东西。佩查·阿卡尼亚点燃一支烟,缭绕的烟雾里大而黑的眸子微合。她的眼角已经有了密密的纹路,可面部骨骼的轮廓还保留着昔日女郎的桀骜。你们这些自大的男人啊。


彼此彼此。安德说。透过烟雾他看见那点红热的火星一闪——佩查咳喘着,笑了。安德·维京!


你少吸几口。米克说。他从手边正忙活着的雕塑后探出头,花白的眉毛皱得厉害。


滚蛋。气喘吁吁着,佩查骂道。像是赌气一样,她故意狠吸一口,嘬出很大的声音,把短掉一截的纸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了。


他多么骄傲啊。出了一会神,她忽然说。再抬起头时安德看见她枯涩的眼底泛起水光。


我们多么骄傲啊。那时候。他轻声说,握住她枯瘦的手。

 

 

6. 阳光下


豆子的第二座创作高峰结束于3055年,旧大陆战争结束的前一年。横刀斩断这段创作期的不是生活变故造成的打击,而是朱利安·德尔菲克本人的死。


这于知根底的人而言并不是一个意外的结果。尽管德尔菲克那时才39岁,但他早就在3046年便预料到了这一天。那时他日渐频繁的头痛被确诊为一种恶性遗传病的早期预兆。这则病例在他的家族内部有遗传病例。朱利安的调查和医生的确诊同时确认了这一结果。在德尔菲克家族上,那些罹患此病的成员基本无人活过四十五岁。他们都是一夕间突然发病,随即便迎来药石罔效的结局。即使是人类中智力拔群的天才也无法在死神面前获得特赦。而街头长大的朱利安早就深谙这世界的弱肉强食和生命无常。


但他想必着实消沉过一段时日,否则无法解释他后来陷入创作低谷的突兀性和对女友的疏远。一位研究者认为,他大概是不想把这颗死神的种子在自己的后代里播种下去。而他最后几年间孤注一掷般的创作也有了解释:他想在有限的时间里使自己的造物得以存世。这大约也是古往今来所有诗人的执念。


他最后几年里创作的小说类型芜杂,包括海盗故事、晦涩的哲理小说和开后世先风的科幻小说。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一篇哲理同科幻想象结合的小说,故事的主人公发明了一种可以与异族生物对话的通讯器,然而这项技术的使用却为那个种族带来了灭顶之灾。


故事的主人公带着他从那场变故中抢救出来的最后一位遗民踏上了他自己设计的飞行器,飞行器升入云端。从此地上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他仰着脸,注视着穿透云层洒落下来的光,怀里抱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谁也不知道他在寻找什么。”

 

 


3055年,战争已近尾声,德尔菲克夫人的长子和次子均已成人,抚恤金已经到位,经济问题不再是压在德尔菲克肩头的重担。这一年,豆子在自己曾于儿时流浪的Z国离世,而不是已经居住多年的父母之国X。这不知是命运的慈悲还是嘲弄。


3055年初,Z国收复。此前屡屡去信卡萝塔修女而未得回信的朱利安启程回国。那位女士曾将他从Z国港口城市泥泞的街头带出,给他衣食饱暖和接受教育的机会,并且协助他与家人取得联系。当下对方因为战争音讯全无多年,他不可能不担心那位女士的安危。


然而迎接他的却不再是慈爱的老妇人,而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这个女孩如当年的豆子一样,是善良的修女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的孩子。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比如生命。当豆子站在残破不堪的修道院门前时,清澈的阳光洒在被侵略者的枪弹轰击得沉黑破碎的石质街道上,也照耀在他头顶,仿佛多年前那位深信神爱世人的修女俯下身,轻柔地抚摸一个流浪儿的头发。


但是,有些东西,得到一样便如同收获整个世界。那也是生命。


他带着那个女孩回国,在登船之际猝然倒下,再也没有恢复清醒。


那个女孩被船票送回了X国。那里有正等待朱利安回家的德尔菲克太太和她的孩子们。女孩的名字由半年前病逝的卡萝塔修女所赠,叫做波可。

 

 


爸爸,看!


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一头撞到迪米特里怀里,仰起脸笑,他有被地中海日光亲吻成蜜褐色的脸蛋。迪米特里把孩子抱起来:好看,是你自己扎的?


孩子的手里有一支蓝色的风车。随着父亲动作带起的气流,风车很快碌碌地旋转起来。尼古拉·德尔菲克快活地挥动手臂,不忘低头悄悄比了个鬼脸,惹得另一个小男孩气急跺脚,你下来!


这孩子大概三四岁的样子,与迪米特里怀里的尼古拉一望可知是一对小兄弟:他们有同样健康微黑的肤色,深色的鬈发,黑白分明的眼睛上长睫毛像顽皮的鸟儿一样扑闪。朱利安·德尔菲克抱着爸爸的腿,却不说请求,只是用稚嫩的嗓子喊:你下来!


朱利安爱哭鬼!察觉到父亲下意识想弯腰的动作,尼古拉一把揪紧迪米特里的袖子,嘴上却不肯示弱,嘲笑着下面的弟弟。朱利安死死地扒着爸爸的裤子不放,迪米特里只能哭笑不得地僵在原地,这时不远处洁白的贝壳小屋里走出一个人,年轻的父亲立刻如获大赦地喊道:波可!


波可·德尔菲克用一块手巾随意地扎着头发,她身材高挑,那份俊美不算夺目,但恰恰像一个写生画家描摹风景时注定添在金沙滩上,碧绿椰树下的一笔。她显然有孕在身,慢慢走到丈夫和孩子们面前,对安德礼貌而落落大方地微笑。迪米特里向维京介绍道,这是波可,我妻子。


行过见面的礼节,波可略有些吃力地朝朱利安弯下身,怎么了?


朱利安盯着妈妈撒着蝴蝶斑的脸,吸吸鼻子,竟然很乖顺地松开了爸爸的裤腿。他默不作声地给妈妈看自己的风车,那是一支用红色卡纸做的风车,分外醒目,像开在沙地上的花。


朱利安!你看你看!尼古拉挥动着胳臂,那蓝色的风车在略高的地方因为风的披拂快速地转动起来,朱利安羡慕地看着,可是抿着嘴,眼底泪汪汪,偏偏不肯多说一个字。


尼古拉看弟弟这副样子,眼睛转转,露出点犹豫神色,当他瘪着脸思考时,有人为他解了围——安德·维京蹲下身,放下手杖,与朱利安视线平齐,问道:


想不想去高点的地方看看?

 

 

我比你高!朱利安挥动手臂,快乐地朝哥哥喊道,小脸上又是兴奋又是自豪。尼古拉急得敲迪米特里的肩膀,爸爸,你再长高一点呀!


迪米特里笑着闪躲,他显然是个好脾气的父亲。波可对安德真诚地说,您可真讨小孩子喜欢。朱利安平常很认生的。


可能我和这孩子比较投缘吧。调整了腿的中心,把目光从朱利安额角带汗的小脸上挪开,安德又看了一眼迪米特里怀里的尼古拉,你们打算把孩子送去Z国接受教育么?


是有这个想法。波可说,Z国的基础教育毕竟是全欧罗巴最优秀的。迪米特里的父亲和叔叔都是在那里接受的教育……我听说您也是?


是的。


您认为,像尼古拉这样年纪的孩子,适合送去Z国的学校吗?


安德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开口欲答,朱利安却着急地开了口:我不要!


……不要什么?


朱利安涨红了脸,半晌憋出一句,把、把尼古拉送走了,谁来做风车啊……


波可笑得两眼弯弯。您瞧,这就是我的顾虑了。她对安德说,毕竟是陌生的环境……不过迪米特里似乎很支持让他们去锻炼一下。


我在Z国学习,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安德说,他抱着德尔菲克家的小儿子,把目光投向远处粼粼海上一叶渐去渐远的白帆。所以很多事大概都改变了。我的经验实在不能当做参考。


我记得那是个……安德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会让人成长的地方。


但对这两个孩子来说,或许会比较辛苦。他们的课程任务很重。至少当年是这样。


波可出神地望着这位年届六旬、曾因言常人所不能言而闻名两片大陆的老人。他的鬓角花白,双眼却是清澈的蓝色,仍然质地新鲜地……活着。


呼吸着,回忆着。


我接下来会去Z国。安德说,正好要借这个机会看看他们现在的学校,街道,修道院。也许那之后,我能为你们提供些有用的建议。


谢谢。波可微笑。随即感慨,如果条件允许,我真希望能和您一起去Z国。她拢拢海藻般的长发,眼睛绿得深起来,轻声说,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啊。


我很想知道……德尔菲克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您知道我指的是您的朋友。她怅然地微笑。我偶尔回忆自己的父亲,想到的都是一个高大的影子,牵着我的手领我登上甲板。据说德尔菲克先生并不高大,可是那个人除了他,又会是谁呢?

 

 


我是在Z国长大的。豆子忽然说。


安德闻言抬头看他。却看到年轻人已经垂下眼捻动一页书页。他走过去,在德尔菲克手边放下半杯杜松子酒。


也许我们见过面。安德微笑道。仿佛那段在密不透风的石墙里,由手握鞭子的舍监看守,每日要阅览艰涩拉丁文字的日子并不灰败。


绝佳的小说素材。维京。豆子讽刺地说,挑起一边的眉毛。他合上书,转头看见安德耸了耸肩。可神色是诚恳的——属于安德·维京的神情。永远都知道如何去信任,爱戴……可恶的维京。


戏剧性很强……但我确实这样希望。


豆子望了对方片刻,举起那半杯酒朝安德示意。如果那样是很好。


可惜你不会想认识那时的我的。他说,双目映着燃得劈啪作响的炉火,咽下一口酒。

 

 


他说了什么呢?又或者这只是沉沉压在他肩上的岁月摔给他的又一记幻觉?


六十年太长了,不管是对于儿时的一个回顾,青年时的三个月,互通信件的八年,甚至另一个人的一生……而现在看来,还会继续蔓延下去。与之相随的是记忆的错位,扭曲,变形……而作为终会化为朽土的凡人,他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有用那些继续堆积下去的时间去对抗。用某些工具去记录,去还原——譬如手中的笔。


像豆子为他做过的那样。


他将前往Z国。去看看他曾在围墙里度过一个个难熬夜晚的寄宿学校,看看豆子和波可曾经一起奔跑过的街道,看看朱利安·德尔菲克于彼接受教育的、有白衣修女日日夜夜祈祷上帝垂爱世人的修道院。


而这些生长在阳光下的孩子,也会看到。

 

 

尼古拉放弃了挣扎,让爸爸把自己放到地上,他大笑着,像匹小马驹一样奔跑着,朱利安不甘示弱,被高大的老人放下后旋即飞快地拔腿朝哥哥跑去。他们光着脚,在沙地上留下一连串脚板的痕迹。清脆的笑声高扬,彼此追逐着,像空中当当交响的风铃。


而他们手中一红一蓝两支鲜艳的风车,也披着金灿灿的日光,仿佛应和着孩子们天真悦耳的笑声,在海风里欢快地旋转起来。

 

【END】 

 


多余的话:这篇写得很仓促但很痛快。我是个废话很多的人,但爆肝写完这篇后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非常多想说的。或许是因为想说的都埋在故事里了吧。

假前曾和群里的朋友说,关于这个系列,有许多想摸的脑洞这是什么鸽子精发言,确实如此,然而,这个故事却是后来突发的ORZ

这个突发性脑洞,来源于不久前读坡的传记。书中提到坡和狄更斯短暂的会面,以及狄更斯以坡为原型写作《大卫·科波菲尔》这一有意思的观点,正好当时在重读影子,于是产生了写这个故事的想法。两条线短暂地交错旋即分离,可对彼此产生的影响却带着近乎宿命的意味——这是我理解中,一种与安德和豆子两人间关系有所重合的阐述。

而原作赋予两个人的剧情所蕴含的张力又是如此之强,以致思维混乱的我无法用议论性文字概括,只能笨拙地诉诸故事,呈现如上。也许当我补完安德线屠异后的部分或再重看三部曲,回过头来打量,将会推翻目前的认知,但现阶段实在只能做到如此。(鞠躬ing

需要说明的是我沿用了卡德原作的一些设定,并且出于私心改动了部分。但我一般是人物先行派,如果不是实在无法接受,我不会强行拆组cp你们懂得吧一切都怪某深柜恐同作者……!所以在这篇里,我基于个人理解和认同的人设,尽力给出了自己对于一些人物关系的认知和解读。

写的很草率问题也很多,实在是因为自己心态的问题。毕竟……我已经对自己重复好几遍“写完这篇就去看论文”了ORZ

全篇1.8w字,谢谢所有愿意读到这里的朋友。希望这个更新频率不会吓到人ORZ(我期待在评论区看到用餐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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